张强、杜德斌等:揭示能源金字塔——产业链视角下全球能源依赖网络与国家地位研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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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:当前,新旧能源的交替以及新兴国家的崛起,正在深刻改变、重构世界能源政治经济格局,各国面临的外部不确定性随之显现。随着全球化的负向效应逐渐显现,国际能源分工体系不对称日益严重,全球化能源利益分配差距扩大,国家间能源分工与财富分配的冲突日趋增加,全球能源产业链正在经历着局部破坏和反全球化趋势。文章基于1990—2017年联合国投入产出数据对各国的能源产业的增加值进行测算,从能源勘探开采、加工炼制、燃料产品的不同产业环节视角,揭示了全球不同产业环节的价值分配、非对称依赖关系及其影响因素。研究表明:(1)1990—2017年期间,全球能源价值规模大致上呈现“缓慢—快速—缓慢”的S型增长趋势,与全球经济十年周期规律基本一致。能源价值分配满足“关键少数法则”,前20强国家撰取全球近八成的价值,作为跟随和从属的能源小国陷于不平等交换的困局。(2)能源小国高度依赖于能源大国,大国间的相互依赖数值也有所上升,尤其是勘探开采环节依赖指数成倍数增长。(3)冷战后西欧北美主导的全球能源秩序已有所变动,各区域合作合作伙伴和国家等级秩序开始迭代重组,以中日韩为代表的能源加工炼制国家,俄罗斯、沙特等能源生产国不断参与到全球能源产业分工体系的博弈中。(4)国家间能源产业依赖关系是国家主体差异和相对优势,以及多维邻近性共同驱动的结果。面对当前贸易保护主义和地缘政治回潮的严峻挑战,将国家间相互依赖关系作为一种积极的塑造性力量,并防止“武器化相互依存”现象,对稳定全球能源分工体系和增加其结构韧性具有重要意义。

关键词:地缘政治;能源权力;非对称依赖关系;社会网络分析法;能源产业链;全球价值链

主要结论

(1) 全球能源产业的价值分配和依赖关系符合“关键少数法则”,大国掌握着绝对的话语权。

(2) 国家间的相互依赖关系与资源配置结构联系紧密,使其从能源安全的“零和游戏”转变为全球产业分工的“利益再分配”。

(3) 全球能源产业的社团边界趋向模糊、权力等级结构开始迭代,冷战后美国为核心的单级体系向多极化方向演进,全球能源秩序正深刻重组。